一条废鱼

佐粉受粉//鸣佐不拆不逆//逆家❌//博人传❌

【鸣佐】有一起站鸣佐的小姐姐吗 番外二

来自 @狮子头上长根毛w 的点梗见家长,既然是见家长,那就把该见的全见个遍吧

*有微量柱斑

*OOC是我的锅


番外二见家长这件大事

 

找青梅竹马做男友,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知根知底,阻碍少。

 

鸣人在单独被佐助他哥约谈六次后,坚定地认为他们的感情已经拨开云雾见青天了。两方家长吃饭吃了不少,喝茶更喝到喉咙发苦,像是两国外交一样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他和佐助反而成了其中最置身事外的角色。

 

小辈乐得清闲,但必要的感情联络还是有的。佐助第一次正式去鸣人家吃饭,带了从A国国立美术馆拍下来的名画,并且重新花钱装裱了一回,才郑重作为一份礼物交到鸣人母亲手中。

 

玖辛奈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佐助又递给水门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盒子,里头装着把跑车钥匙。他从鸣人那儿得知,水门年轻时玩过三四年的赛车,还一度有着“金色闪光”的称号,更何况几乎没有男人不爱车,所以就直接送了辆跑车。

 

趁着他俩发愣,佐助冷静地鞠了个躬,道:“时隔多年再到叔叔阿姨家拜访,请多指教。”

 

鸣人也跟着鞠了个躬:“这是我男友宇智波佐助,请多指教。”

 

“…………”

 

 

既然已经认同了俩孩子的婚事,水门和玖辛奈便把佐助当成第二个儿子来看,他们夫妻住在C市中心的一套公寓里,两个人住稍显冷清,鸣人的房间一直为他留着,每周会打扫一次,这回只把单人床换成双人床,让他们都住在鸣人房间。

 

面对父母的贴心安排,鸣人则有千万个槽想吐,千方百计拦着佐助进他房间。

 

开玩笑,他都不知道多久没回来了,房间里有什么完全不记得,万一是些超级幼稚的玩具漫画书怎么办,万一思春期偷偷看的H杂志还放在书柜上怎么办?!即使作为朋友,早就在佐助面前脸丢得不剩了,但这是作为男友的尊严啊!

 

幸好,玖辛奈这点还是照顾到了。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书柜上摆着的只有他过去的课本和字典,玩具一个不剩,全部打包在箱子里塞到床底下,整洁的床面只剩一个鱼板状的抱枕和一个番茄状抱枕。

 

玖辛奈笑眯眯合起手:“网上许多小姑娘把你们叫做鱼板和番茄,前两天逛超市看见了,就买了两个,很可爱吧。”

 

两个小辈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饭后,该来的谈心环节还是来了,鸣人本以为会是自己被拎过去耳提面命一番,毕竟佐助在家长面前乖得不行,从小又是自己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但是,他开明又好脾气的爸爸还是亲切地把佐助叫去书房,留下他们母子俩坐在客厅。

 

鸣人心不在焉削着苹果,他不爱吃水果,也很少有削皮的机会,苹果皮一小块一小块掉进垃圾桶,表层坑坑洼洼。

 

他停了几秒,心想要不还是直接带皮吃掉吧。这时,苹果被一只柔软的手接过去。

 

玖辛奈熟练地将皮削好,把红发别到耳后,自顾自道:“不管长到多大,孩子还是有需要妈妈的时候呢。就像你小时候尿了床,哭着爬到我们床上一样。”

 

“……那种事就别拿来做类比了。”

 

仿佛没听到他轻声的嘟囔,玖辛奈继续说道:“不过呢,也有妈妈操心不到的事情,就比如明明希望你找个像妈妈一样的女朋友,最后却连性别都不对了。”

 

鸣人一愣,但玖辛奈只是把一半凹凸不平,一半平整的苹果递给他,笑容明丽。

 

“但妈妈还是相信,我儿子有获得幸福的能力与资格。”

 

 

 

书房里的氛围不似外面那样其乐融融,在水门的允许下,佐助参观了会儿书架上的书,上头多是些赛车杂志,漫画,小说,还有几本排在角落的亲热天堂。他不禁笑了笑,哪有父母把孩子思春期看的H书直接摆在书房的。

 

水门给他倒了杯牛奶,说他们这行饮食不规律,喝点牛奶养养胃。佐助道了谢,喝了口放回桌上了。

 

“那我就直说了,佐助。”水门的语气温柔中又带着严厉,佐助早已做好准备,只点点头。他看这孩子丝毫不怯场,眉毛都没动一下,便问道,“你紧张吗?”

 

佐助交叠在腿上的手指一动,表情仍未变化:“紧张。”

 

得到这个答案,水门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要是不紧张就该我紧张了。”

 

少有人在爱人的父亲独自与自己谈话时能丝毫不紧张,除非他太自傲或是不在乎,幸好佐助并非这两者任何一种,他的情绪恰到好处地掩盖在平静的外表下,且坦率得有分寸。

 

他是个沉稳的孩子,恰好与鸣人互补。

 

“我想你也知道,他在你离开的那几年过得不太好。”这话的内容难免有指责性,但水门缓慢温和地说来时,却不让人感到不适,“他把对你的执念糅杂到梦想中,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他差点也要退学出国,不要他所谓的梦想了。比起梦想,他想先找到你。”

 

佐助顿了顿,看着水门,目光炯炯:“这件事,我知道。”

 

这下子水门掩不住惊讶:“他告诉你的?”

 

“嗯。”

 

“这小子……还以为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和你说的。”水门无奈又讶异地感叹了一句,再谈起往事,更多的也只是苦笑,“那时候,我和玖辛奈都希望他好好考大学,因为不管是做偶像还是出国,这两条路都和你有关,要是他一直等不到你,追不上你,我们很担心这孩子会走歪。”

 

他与鸣人同样湛蓝的眼睛注视了佐助一会儿:“抱歉,这只是为人父母的心情。”

 

佐助点点头:“我理解。”

 

“我们得知你们在一个组合时还真是吓了一跳,这种担心也越发强烈,尤其察觉到初期鸣人对你的态度后。我们知道他一直没有放下你,只是那时他承受的感情太复杂,反而像是在和你冷战了。但从某个瞬间开始,你们的关系又变了,和以前一样自然,甚至逐渐过了朋友的界限……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吗?”水门单手撑着头,嘴角挂着轻微上扬的弧度。

 

佐助并不厌烦这样的问话,他很少会回头想想自己和鸣人的关系是如何发展到今天的,毕竟每个决定做了就是做了,没必要回头。但在水门的诱导下,他认真将回忆拎出来抖索了几下。

 

他在国外也算不上寂寞,一个人能做所有事情,就不会感到寂寞。后来回国决心进木娱也没有后悔,这本来就是他做下的承诺。试图向鸣人道歉或是沟通但关系没有什么缓和,这也在意料之中,他出国时就知道鸣人会有多生气。

 

这些他都知道,并且接受了。

 

但是,抛开这些说服自己的话语,他也实实在在地,多次地,感受到了名为难过的情绪。

 

他直视着这双与鸣人相似的蓝眼,这片海洋比鸣人温和,少了年轻人特有的莽撞,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仿佛已经看见鸣人十多年后的模样,而那时候,自己是见证他走向一个成熟男人的伴侣。

 

佐助的声音有些发涩:“自然而然就……解开心结了,大概是因为,一直像小孩子生气一样躲着对方,都会觉得很难过吧。”

 

水门伸出手,轻轻揉了下他的脑袋:“是嘛。”

 

在长辈面前说这些话,佐助显出几分局促,他不喜欢对他人剖白自己,在长辈前就更加难堪了。示弱这种事情,坦率告诉鸣人自己曾经也很难过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有想过。

 

“知道佐助也这么喜欢他,我就放心了。”

 

面对佐助错愕的眼神,水门故作讶异道:“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他垂下眼睛:“……喜欢。”

 

他当然喜欢漩涡鸣人。

 

“我家鸣人也很喜欢你。”水门一开始的严肃已经荡然无存,笑眯眯的模样与佐助印象里那个亲切的叔叔完全一致,“鸣人是个笨蛋,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不过,以后这个笨蛋就靠你多多指教了,佐助。”

 

 

两人一从书房出来,慢慢嚼着苹果的鸣人嗖地一下起身,完了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抓抓脑袋笑道:“怎么聊了这么久?”

 

玖辛奈拍了下儿子的背:“你一个苹果都没吃完,哪里久了。你爸爸就找佐助聊些家常而已,对吧,水门?”

 

水门笑着点点头,坐到玖辛奈旁,放他们小情侣单独说说话去了。鸣人紧张地把佐助拉进房间,细细打量他的神色,没察觉有什么异样,才完全放下心。

 

不过,不管他如何追问他们究竟聊了什么,佐助都闭口不谈。

 

被追问多了,佐助只对他勾了勾手指,在鸣人猛地扑过来时抵住他的额头,柔声道:

 

“我喜欢你——就谈了这个。”

 

鸣人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欸?什、什么啊我说!”

 

佐助歪歪头,似乎嫌刚才那句话说得不过瘾:“我喜欢你,鸣人。”

 

“等等!你别再说了!我怕在我父母隔壁的房间对你做什么事啊!”

 

他突然无比佩服自己的老爸,仅仅花了吃一个苹果的时间,就改变了一个傲娇。

 

 

 

没多久,佐助的父母也邀请他们去家里吃饭。那时两人刚和公司谈完合约的事情,一切尘埃落定,只等合适的时机向大众公布,幸好公司还算有良心,最后一两个月的活动不多,算是出道五年来比较悠闲的日子了。

 

松懈下来的两人突然收到宇智波夫妇的消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连忙赶往C市。等到了家门口,鸣人才猛然发觉紧张过了头,礼物还没买,只得又驱车前往附近的商场。

 

鸣人火急火燎买了套首饰和茶叶名酒,却对送给大舅子的礼物犯了愁,即使他被私下约谈了六次(佐助至今还不知道),依旧不了解他的喜好在何处。

 

最后佐助替他决定了,随手买了根发绳,给他哥绑头发用。

 

“这样真的可以吗?”鸣人亲眼看着那根发绳在奢侈品店被打包进一个精致小巧的礼盒,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装着什么稀世珍品,实际上,只是负一楼饰品店十元三根的头绳。

 

佐助接过盒子,顺手给自己拿了条围巾,账记在宇智波鼬的名下,他把礼盒来来回回打量了会儿,点点脑袋:“走吧,没事。”

 

 

两人再回到门口按响门铃时,已经稍许过了饭点了,开门的美琴招呼两人进屋,对他俩的迟到也不追问缘由,只把礼物交由鼬收着,让他们先吃饭。

 

“坐吧,就当成是自己家。”美琴看出鸣人的紧张,笑着对他说道,好在鸣人紧张归紧张,表现却十分得体稳重,细节上通通挑不出错。

 

宇智波家的饭桌少有人说话,言语交流太过招摇,佐助便在桌下伸出手,偷偷捏了捏鸣人的左手腕。

 

正咬着块冬瓜的鸣人感到被小猫咬了一口,抬眼扫了下餐桌上人的反应,见都各自吃得认真,便反手与佐助握在一块,两人保持着手牵手的姿势吃完了一顿饭。

 

小情侣以为自己偷腥般的小动作没人察觉,实际上,两人手臂别扭的摆姿十分惹眼。

 

饭后,美琴在厨房洗着新鲜买来的水果,富岳简单问了鸣人佐助合约上的事情,便也不再讲话了。

 

佐助看着父亲异常平静的侧脸,再次捏了捏鸣人的手腕让他放心,这已经是他那个不善于表露情绪的父亲最好的表态。

 

等一家人吃完水果,美琴为了活跃气氛,让佐助帮她戴上鸣人送来的首饰,鸣人嘴甜,变着法子夸人,直夸得美琴捂着心口笑,氛围瞬间轻快了许多。另一边,茶叶与名酒也被鼬摆进橱柜,他则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转着那个小盒子。

 

鸣人自然是希望等他们走了后再打开这个礼物,佐助却不怕,时不时瞧他一眼,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鼬扫了两人一眼,鸣人紧张兮兮地回视,佐助则干脆把眼神移开。

 

“听说你们这行对身体透支很大,鸣人君,要是有什么困难,及时和佐助说。”美琴想到平日网上一些关于艺人被虐待的八卦,不禁有些担忧,她也算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见他遮瑕都遮不住黑眼圈,心疼道,“身体才是第一位,年纪轻轻熬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知道啦阿姨,不过我可是超强壮的喔。”鸣人秀了秀手臂肌肉,换来佐助一个白眼,他便揽住爱人的肩膀,道,“佐助以后做演员会更累,一会儿减肥一会儿增肥,比我折腾多了。”

 

“年轻人多磨练磨练,也是好事。”富岳言简意赅插进话题中。

 

不冷不热的对话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鸣人只觉着坐得屁股发酸,时不时在佐助的腰上摸几把,给自己找点乐子。

 

宇智波夫妇习惯饭后去附近的临江公园散散步,知道他们这些年轻人嫌单调,也不用他们陪着去,简单聊了几句便走了。

 

 

父母走后,鼬才慢悠悠拆开盒子。

 

他拎起撕掉标签的发绳,冲佐助道:“你选的?”

 

“嗯。”

 

鼬点点头,利落地将头发上那根解下,绑上这根,又指了指盒子:“这个还要吗?”

 

见佐助摇头,他同样利落地把盒子扔进垃圾桶,起身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果盘,示意他们没必要傻坐着,可以回屋休息了。

 

“哥?”佐助不解地看着他,在他的认知里,鼬不逮着这个机会把鸣人问得晕头转向就不叫宇智波鼬了。

 

鼬关上厨房与客厅的灯,打开卧室门,走过佐助身边时,轻轻戳了下他的额头。

 

“等过几天敲定婚礼日期就回老宅一趟。你们早些睡,顺便一提,家里的隔音效果一般。”

 

他看了眼弟弟藏不住疑惑的眼睛,很快猜到他在想什么,鼬有些意外,没想到鸣人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不禁一笑:“我已经和鸣人聊过六次了。”

 

佐助瞪大双眼:“……六次?!”

 

鼬不置可否,道了声晚安便关上房门。

 

被恋人瞒了六次的佐助自然没心情做什么大人的事情,但两人还是闹腾得够呛,幸好,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没惹来长辈半夜敲门。

 

过了一夜,佐助的气消得差不多了,只对自作主张的鼬依旧生着闷气。

 

不过,出门前看到他绑着头发的发绳,佐助决定,暂时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吧。

 

谁让他的哥哥没他想象得那么聪明,也是个笨蛋呢。

 

 

 

终于到了双方一拍即合喜滋滋选婚礼日期与场地的时候,鸣人也被正式领去瞧瞧传说中的老不死了——来自带土的说法。

 

“没什么好紧张的,他说话你就听着,大不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佐助从衣帽间里拉出来两箱衣服,细小的灰尘呛得他鼻子难受,皱了皱眉道,“不过他话不多,不用担心。”

 

“那我们未经他同意就把婚事定了没关系吗?他会把我直接打出去吗?”

 

鸣人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走来走去,佐助拿起一根皮带他就拿起一条领带,佐助把旧太阳镜扔进打包箱,他就直接把昨天买的手表送进垃圾桶,收到瞪视后还无辜地挠挠头。

 

“他是当家,但没有干涉我婚事的权利。”佐助拿起垃圾桶,让鸣人从一堆积了灰的项链戒指里把手表捡出来,“理论上在我哥点头的一瞬间,我们就没阻碍了。我爸妈从小就对你很满意。”

 

鸣人心想,这倒是个新闻,一边把手表盒子里里外外擦了个遍一边得意地笑道:“是不是从小我的聪明机智就被你爸妈留意到了,一直对我这个儿婿念念不忘啊?”

 

“对,我也从小就看到了你的聪明机智,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佐助从柜子里抽出一条领带,花色样式不错,只不过自己丝毫没有印象,喃喃道,“也算上。”把领带松松地往鸣人脖子上一挂。

 

鸣人当然知道他这是假话,对付一个傲娇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感到羞耻。然而诸如此类的厚脸皮式交谈多了,佐助还是找到了最有力的反击,那就是面不改色地迎合他的自吹自擂,城墙般的脸皮瞬间能薄成一张面纸,屡试不爽。

 

达到目的的佐助轻笑着摸摸他的脸,快速亲了一口。

 

“今天的份。”心情愉悦的佐助接过他手里的手表与领带。

 

鸣人摸了摸脸颊上的濡湿,不满地抗议:“你这次太敷衍了,我们说好的,亲脸要至少亲到三分之一的脸,不然就舌吻十分钟作为补偿。”

 

“有三分之一了,你脸小。”忙着包装礼物的佐助随口回道,只听见鸣人嘿嘿阴笑两声,还没来得及躲,下巴已经被人强硬地掰过来。

 

鸣人的舌头长驱直入,轻轻松松撬开脆弱的防卫,在内壁横扫一通后精准与柔软的舌头缠绕起来,像是捕捉到海洋深处的美味,猎食者迫不及待吸吮轻啃着,抵在他脑后的手愈发使劲,似乎想从这里将他整个人吞入腹中。

 

掌握了换气技巧,舌吻十分钟只能称得上是开胃菜。一吻结束后,佐助只用纸巾擦了擦流下的唾液,转过身淡定地打包礼物。

 

礼物盒是网上批发的,佐助要做的就是把礼物放进去,然后把盒盖的蝴蝶结拆了,连盒身一起帮个蝴蝶结。他看了看堆在桌上的八个盒子,又返回衣帽间,思量着还能再找出两个。

 

见他又回去当矿工了,刚吃了开胃菜的鸣人真诚提议道:“你要想凑个整数,我们现在出门买来得及。”

 

“不用,买了他也不会用,不如送点不用的。”

 

“你确定他不会用?万一从大衣里抽出根头发,岂不是太尴尬了。”

 

“我买来又没穿过,哪来的头发丝。”佐助满意地端出了一套茶杯,交给鸣人把上头的灰擦干净:“我最早一次送他礼物,他就打开来看了一眼,笑这是小孩子送的东西。后来每年新年我都送一套手工西服,也没见他穿过。”

 

鸣人纳闷道:“小孩子送的东西……你送了他什么?”

 

佐助手上的动作一顿,声音闷闷的:“那时候我才七岁,送给他一个长耳兔玩偶。”

 

一瞬间,鸣人领会到一个事实,小孩的心真的很脆弱。

 

 

撇开家谱上庞大又复杂的宗族关系,佐助对他和宇智波斑之间详细的血缘关系总是记了忘忘了记,以次循环。不过人家是家主,握着最大的实权,他们这辈的人一般都直接喊他爷爷。虽然这位爷爷和富岳年纪差不多大,长得也不显老,和外界人猜测的精神矍铄小老头的形象有着天壤之别。

 

是个有些gay gay的帅气大叔。

 

宇智波家宅坐落在郊外,据说宅子后的一片桃花林和马场都是宇智波的产业,鸣人坐在汽车内咋舌,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要入赘豪门。

 

而等下了车,正儿八经进到这栋气派的别墅内,鸣人则怀疑自己是穿越到了什么搞基电视剧。

 

会客厅装修古朴,却连一丝灰尘都无,一道木楼梯长长延伸到二楼。他们进门时,两个男人正并排从楼上走下来,看起来较温良无害的那位突然拉住另一位,站在高一阶的楼梯上替他调整领带,动作亲昵自然,鸣人一眼就想到平日里自己和佐助的相处模式。

 

听见有人进来,心安理得接受着服务的男人偏过头,他一头黑长发有些炸,这点倒是和佐助相似,再加上他周身的气场,鸣人立即了解这就是宇智波的家主了。

 

宇智波斑眯了眯眼,低声对面前的男人说了什么,男人轻笑着将领带正好,与他一齐下楼。

 

这个细节让鸣人的心突突直跳。

 

“你好,我是漩涡鸣人,佐助的未婚夫。”鸣人按照佐助给的模板自我介绍道,朝这位一看就不好惹的大叔伸出手。

 

的确不好惹的大叔爽快回握了他的手,简单向他介绍了身边这位男人,千手柱间。

 

今天来老宅的人多到出乎佐助的意料,很快会客厅就坐了二十来个人,佐助扫了一圈,大多都是自己的长辈,分别负责白黑道各个产业的龙头,这群老狐狸的眼睛一眯就让他浑身不自在,想探究的心情也被打得七零八落。

 

直到宇智波鼬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口,佐助终于忍不住把他哥拉过来,小声问道:“今天怎么回事?我就是要结个婚,这么大排场?”

 

来的甚至不止是宇智波家的人,鸣人认出一个头发全白但精神状态极好的大叔,圈内著名的音乐制作人自来也。

 

鼬看了眼佐助,又看了眼并排坐在首位的斑与柱间,摇头道:“恐怕不止是你的事情。”

 

经他这么一提醒,佐助突然也想到了某个方面,仔细一看,这两位运筹帷幄的大佬穿着同款衣服,一个胸口上绣着翡翠鸟,一个袖口刺着荆棘。

 

这示爱得太明显了,佐助深感自己和鸣人输了,本着不落下风的进取精神,刻意勾住鸣人的胳膊,两人紧贴在一起。

 

鸣人不懂爱人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但此刻有更值得兴奋的事情在眼前,激动地在他耳边道:“佐助,你看到自来也老师了吗?”

 

“谁?”佐助皱眉。

 

鸣人像个孩子一样单手抱紧他的手臂:“你三点钟方向,那个在喝酒的,超厉害的音乐制作人,我第一次见到真人。”

 

佐助了然地点点头:“那一会儿和你去见见他。”

 

喝酒的白发大叔似有所觉,往他们那儿看了一眼。

 

 

见时间差不多了,斑清了清嗓子,底下细细的低语很快消失,看得出来,族里绝大多数人都对这位家主心存畏惧。

 

鸣人突然想起自己的爱人不按常理出牌,送了他一个长耳兔玩偶,事后还因为没得到预期的反应而耿耿于怀,不禁莞尔,偷偷揽住佐助的细腰。

 

“今天劳烦各位走一趟,主要想宣布一件事。”低沉带着几分压迫感的嗓音缓缓响起,斑看似漫不经心,却在每个人身上都停留了几秒,等到了鸣人和佐助时,却勾了勾嘴角,顿时半分戾气也无,“我和身边这位千手柱间先生,即将完婚。”

 

鸣人差点把刚喝下去的茶喷出来。

 

佐助则瞬间黑了脸,他就知道!这对搞了几十年都不正式公开的狗男男!

 

斑似乎对底下的骚动很满意,毫不掩饰语气的愉悦,而他身边的柱间同样保持着微笑。

 

“结婚日期届时会通过邀请函告知各位,不过我们一致认为,不能抢了小辈的风头,所以我们的婚礼,会排在鸣人和佐助的婚礼后。”

 

突然得知他们一族出了两个基佬的大佬们还来不及惊讶,纷纷将视线转到鸣人佐助身上,怼不了家主怼怼小辈还是有资格的,眼见一个个老狐狸眼睛里闪着精光,佐助无辜地耸耸肩,把鸣人的胳膊搂得更紧,悄悄戳了戳鼬的背,示意他上。

 

鼬无奈地瞥他一眼,对其他人或讶异或微妙的目光道:“今天也是来通知各位这件事,佐助的婚礼将在明年举行,地点定在城南别苑。”

 

“不行。”

 

听见斑的声音,鸣人一个激灵,这刚刚还特理所当然把他们的婚事说出去,现在又不行了?

 

斑接着道:“不能弄得这么简单,我记得南边一座海岛两三年没去过了吧,去那儿办。”

 

鼬一愣,他最开始想的也是那座私人小岛,但这两年少有人去,打理起来恐怕要废不少功夫,而且鸣人佐助是公众人物,弄得太招摇可能有负面影响。

 

不过既然斑已经不容置喙地拍板了,那就顺水推舟。

 

斑难得多问了句他们的意见:“行吗?佐助。”

 

佐助偏头:“行吗?鸣人。”

 

鸣人心想这有什么不行,点头如捣蒜。

 

 

接下来讲的就是鸣人完全听不懂的东西了,显然是他们族内的事情,他看了看佐助的反应,对方看似专注地注视着斑,实际就像上课摸鱼的学生,心思早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他于是也心安理得地走神。

 

等一群人都各自散了,鸣人也如愿以偿和自来也交换了联系方式了,带土才穿着骚包的深紫色西服姗姗来迟,他捋了把做好的发型,见到斑就开始嚷嚷:

 

“老不死的,听说你刚刚正式出柜了?”

 

斑眉毛都没抬一下:“你去帮你侄子搭理一下婚礼场地。”

 

“我忙得很,你让鼬去,他身为亲哥多效点力也是应该的。”带土说归说,知道这件事大家都没得跑,估计要不停歇地忙一整年,便转移炮头瞄准小情侣,“我跟你们说说规矩啊,住在这儿的几天可不准做羞羞的事情,被发现了是要被扒光扔出去的。”

 

佐助冷静回道:“那你先把家主扔出去。”

 

家主愉悦地笑起来,说有东西要给鸣人,仿佛拿了玛丽苏剧本的小鸣自然没有拒绝的选项,跟着斑进了他房间。

 

他房间很大,有一个古画屏风作为隔断,鸣人不想多打量,却不自觉被一个摆满各类稀奇古怪物件的柜子吸引住了。

 

斑走到那个柜子前,捉摸了会儿,鸣人顺着他的手看到一个粉红色的长耳兔玩偶,作为这堆物件里唯一看上去温馨的东西,与隔壁的两颗沾了血子弹形成鲜明比较。

 

他要把佐助给他的第一份礼物送给我?

 

鸣人看着他的手越过那个玩偶,拿起一个黑色的盒子,一打开,里面是一颗切割成六芒星形状的蓝宝石。

 

他不由自主被那颗蓝宝石吸引,漂亮,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这样的颜色与这样的图案,仿佛天作之合。

 

“漂亮吗?”斑在手心把玩了几下。

 

鸣人点头。

 

“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宝石,就觉得适合佐助,但又不那么适合,如果这是颗红宝石,会更适合他。直到我看到你的眼睛——”斑刻意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将一大段话吞了回去,末了对自己笑笑,“的确,每个人都会染上其他人的颜色。”

 

他把盒子扣上,交给鸣人。

 

“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斑拍拍他的肩膀,率先走出房间,留下鸣人单独捧着那个盒子。

 

他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分量,却不嫌沉重。

 


虽然努力控制字数但还是将近九千字……感觉文笔剧情要废掉了,希望不要嫌弃(。-ω-)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欢迎交流意见和建议~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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