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无趣的浪漫 05
现代校园paro，日常流水账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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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十六七岁的熊少年开起玩笑来是不知轻重的，鸣人知道这点，但并不意味他不生气。有意思的是，这怒火更多来自于一种仿佛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陌生感。不论原因如何，鸣人先撸起袖子，饭也不吃了就要冲出去。
牙假模假样拉拉他：“算了，鸣哥，算了。”
“对对对，你看嫂子也没生气是不是。”丁次和他对视一眼，趁机打趣。
佐助的表情冷下来，不理会这两人，对鸣人招手道：“你要去哪儿？”
“先揍一顿再说。”鸣人摩拳擦掌。
“你知道是谁放的？”
“不知道。”
“那就给我回来，别出去犯傻。”
鸣人理直气壮地坐回来，筷子使得啪啪作响，嘴角瘪得有些委屈，“我是在为你出头，你不感动就算了，怎么还怼我。”
佐助睨他一眼：“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是我怼你还是你的好兄弟在怼你。”
“那也不行，被欺负了还要受气，是你宇智波佐助的作风吗？”鸣人牛头不对马嘴地冲他嚷嚷，“这要是我干的，玖辛奈早就把我吊起来打了。”
旁边传来牙和丁次的闷笑，佐助越发觉得自己一时冲动跑过来是个错误决定，催促鸣人赶紧把饭吃完，回教室给他看“证物”。
“套子扔了，这几本你要是感兴趣，拿回家撸。”他颇为嫌恶地把三个薄薄的笔记本递过去，每一本封面上都欲盖弥彰写着“数学笔记”，里面的字迹也挺清秀，十有八九是女生私底下写着玩的，却被某个自以为皮一下没大问题的流氓送到了正主面前。
鸣人左看右看，午休的教室内人不多，但光是佐助一人站他面前，就仿佛被无数个监控同时对准。他摸了摸跳得起劲的心脏，小心翼翼翻开第一页。
“……什么嘛，不就是很正常的互动嘛我说。”
佐助好心地帮他翻到中间。
鸣人一愣，揉了揉眼睛，小麦色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变红。
“——！！！！！”
水月叼着酸奶进教室，一眼瞧见某位宇智波万年不变地端坐在座位上认真做题，还是熟悉的高冷的派头。见酸奶吸得差不多了，他抽空传了个消息：“佐助，上厕所遇到那只金毛，他说今晚不和你一块儿回家了。”
“哦。”
水月兴致来了：“怎么？又吵架了？”
佐助不耐烦地用笔敲敲酸奶盒，伸手赶人：“我们又不是情侣，哪来那么多架可吵。”
“欸，现在全校人可都等着你们真出柜。”水月随口叨了句，想把他垫在最底下的数学卷子抽出来，“借我看一眼。”
佐助懒得管，把写完的卷子全给了，自己埋头抽出笔记本，公式才刚列上去，中午瞄过的几眼黄色废料全从记忆的小闸门喷涌而出，他脸上红白交替，最终放下笔，咬牙切齿骂道：“混蛋。”
回到家，佐助望着玄关处两双陌生的鞋子暗暗叫苦，果不其然，客厅里热闹得很。他书包还没来得及放下，一个半张脸有烫伤的男人就笑眯眯拿着块红豆糕走出来。
“哟，好久不见啊，二侄子。”
他大侄子也跟着走出来，歉意地对佐助笑笑：“早上忘了和你说，今天小叔叔和止水要过来吃饭。你把书包放下，换身衣服，准备出发吧。”
佐助扭过头，还不忘对带土的挑衅眼神回以一瞪：“我作业多，你们去吧。”
美琴皱着眉：“晚上家里可什么都没有，你吃什么。”
佐助刚想说他可以去鸣人家吃，但转念想到今天鸣人放学不知偷偷摸摸做什么去了，这会儿可能还没回来，只得把话头硬生生一扭：“我吃杯面。”
“吃杯面掉智商，你学学你哥的生活习惯，别把自己吃傻了，拿什么和你哥比。”带土叔话又多又犀利，还不忘在佐助头上胡撸一把。
鼬继续好言劝道：“听话，佐助，这次小叔叔来也是为了谈谈你的事。”
佐助有点儿懵：“我怎么了？”
带土哼哼两声，鼻孔看人：“你不是因为你哥出国那事儿不高兴嘛，大学考不考虑去国外上？你哥有你在，还多一份精神支持，不然他这个弟控晚期可要天天以泪洗面咯。”
鼬皮笑肉不笑地纠正：“小叔叔，您自己的猜想就别安在我头上了。”
被一大家子一齐上阵忽悠，佐助最终还是乖乖坐在了餐厅包厢里，看着小叔和爸妈天南海北胡扯。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止水表哥倒是很绷得住，不管是夹菜倒饮料还是偶尔来个哲学名言，都挑不出错。
废话结束后，佐助忍无可忍问道：“你们说的让我出国是什么意思？”
富岳清清嗓子，轮到一家之主发言的时刻了，他严厉又慈祥地看着满脸倔强的小儿子，一旁的妻子偷偷掐了他一把：“别这么严肃，又不是训话。”
“……”富岳微调了一下面部表情，“佐助啊，之前你哥哥那件事，我们知道你不高兴，要是实在舍不得鼬，可以和他一块儿出去，在外头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二侄子你放心，手续什么的交给小叔。”带土豪气万丈地拍拍胸，“你安心交出成绩单就行。到了美国，也有小叔认识的人罩着，不存在后顾之忧。”
听上去的确贴心极了，佐助看了鼬一眼，兄长只笑着摸摸他的头发，眼神里看不出什么。
一时间，饭桌上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等待他做出个决定。佐助局促地把手背在身后，先不说出国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光是家人为了照顾他的心情鼓励他选择这一条路，明晃晃的被重视在意的感觉便已经瞬间扫光了前几天的委屈。
他低头想了会儿，下定决心道：“抱歉，我还是想在国内念大学。”
带土很明显地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气。富岳和美琴只点点头，对他的选择表示尊重。
鼬看上去更高兴了一些，柔声问他：“为什么不和哥哥一起走？”
不问理由还好，一问之后佐助的脸色相当复杂，半天才嗫嚅道：“……因为和人约定了要一起考A大，他那个笨蛋都没食言…我也不能食言。”
鼬突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哪怕觉得以鸣人现在的成绩和他上同所学校不太现实，但还是拍拍弟弟的肩膀，表示认可。
“佐助果然长大了。”
亲哥的flag真不是一般的flag。
佐助在半夜满脸通红醒来时，第一时间想到竟然是鼬那句“佐助果然长大了”。他左手小心缓慢地下移，碰到一阵粘稠的冰凉时被烫到般缩了回来，抓着被子边缘不知所措。
冷静，宇智波佐助对自己道，先把内裤清理了再说，他不可能穿着这么一条内裤继续睡下去。
事实上，作为一名健全的少年，梦遗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时他的反应比现在夸张一百倍，直接冲进鼬的房间求他帮忙瞒着父母。鼬当时只欣慰地戳了戳佐助睡出印子的额头，问他梦见了什么。
佐助当然不记得。
但现在，刚才睡梦中回过神来的十七岁少年，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梦中的场景。
他躺在体育器材室沾满灰尘的地上，软若无骨地搂着在他颈间亲吻的金发男人。
没错，是那本小黄书里的描写，主人公也原原本本，就是他和漩涡鸣人。
佐助冷静地溜进卫生间把内裤洗了，门关得严严实实，在烘干机运作的间隙，独自一人对着墙壁深思。
哪怕在梦（书）里，吊车尾就是个对他上下其手为所欲为还一副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变态，但佐助理智尚存，冤有头债有主，漩涡鸣人是无辜的。
所以，想来想去，都是那个往他抽屉里放东西的人的错。
他懊恼地想，鸣人说得对，人是要教训的，还是保留证据去查指纹吧，就是不知道鸣人把那本子扔了没有。自家小叔一看就是杀人越货样样精通的流氓，他肯定能帮上忙。
但是这么一来，小叔叔肯定就知道他做了什么梦，做春梦不可怕，可怕的是连性取向都变了，而自己还是被X的一方，带土不抓着这点嘲笑他几年是不可能的。
那告诉鼬？毕竟亲哥是完美的，没有什么不会。但想象一下，这场景有点尴尬啊，他上次因为这种事找他哥时，尚且梦中是个女的，这回却直接具体到隔壁的竹马了。鼬会不会直接把鸣人给……
算了。
“佐助，你听说了吗？”香磷在课间时探头过来，语气中暗含几分担忧，“鸣人昨晚在学校和人打架，被拎到教导主任那儿去了。”
这事儿他真没听说。
顶着黑眼圈的佐助放下笔，快速回忆了一遍教导主任办公室在哪儿，对香磷道了谢，匆匆忙忙往外走。
他边走边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昨天神神秘秘走了，还以为要做什么，结果居然和人打架去了？！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嘈杂声，还混合着女生的尖叫，佐助耳朵灵，一下子分辨出鸣人的声音，赶紧跑过去。
楼梯口，鸣人正揪着一个男生的衣领子，青筋暴起：“还学不乖是吧！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刚刚在教导主任和你爸面前怎么就那么乖呢！一出来又嘴贱！”
男生被勒得难受，但围观群众太多，还有女生在，一时不想失了面子，便也粗着嗓子吼回去：“那我看你家长要是来了你是什么态度！顺便问问你家长，对你是个恶心基佬的事儿怎么看！还有那个宇智波佐助，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那么多瞎了眼的女生喜欢他，结果居然是个喜欢被艹……唔！”
佐助眉头皱了皱，推开人群进去，周围的惊呼声一下子又高起来，他把鸣人拉开，冷冷盯着爬不起来的男生。
“昨天的东西是你放的？”
“切。”
鸣人现在本来就像个炮竹，一点就着，挣脱了佐助的手又要上去揍。听到消息赶来的鹿丸等人连忙拦着他，好不容易把他安抚住了。
那个男生原先见鸣人又要冲过来，身体下意识瑟缩，眼中露出一丝惧怕，现在鸣人理智逐渐恢复，他才敢狼狈地爬起来，面带不屑。佐助把他这些变化看在眼里，内心冷笑，真是个只会逞口舌之快的怂货。
男生和鸣人互不服输地瞪着，边瞪着眼边朝楼梯走，最终一溜烟没影了。
闹剧暂告一段落。
“佐助。”
鸣人喊他，此时怒气散得差不多，蓝眼睛里装满了愧疚。
“对不起，我本来想一个人解决这件事…没想到反而闹大了。”他看了看佐助身后围观的同学，方才那个男生骂的话都被人一五一十听进去了，肯定会对佐助的名誉造成影响。
佐助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要是他昨天就知道，肯定会和鸣人一起去把那小子教训一顿，现在也不用承受鸣人过于沉重的负罪感。
鸣人以为他真生气，急得直挠头，对围观的同学喊道：“我和宇智波佐助真的是朋友关系，没别的！刚才那人都是胡说八道，千万别信他！佐——佐助，你别生气……”
吃瓜群众懵懵懂懂地点着头，此时也快要上课，便渐渐散去了。
鹿丸对其他赶过来的人使了个眼色，虽然不太明白这眼色啥意思，但也跟着他回教室去了，只留下鸣人与佐助大眼瞪小眼。
鸣人像个第一次拿到不及格卷子的小学生，眼巴巴等着老师告诉他是卷子批错了。
佐助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不生气。”
“走吧，该上课了。”
至于昨天晚上好不容易理清楚的小秘密，还是以后再说吧。
TBC
下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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