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废鱼

佐粉受粉//鸣佐不拆不逆//逆家❌//博人传❌

【鸣佐】有一起站鸣佐的小姐姐吗 番外一

来自 @荒川獭獭-黄泉酬酒做兄弟 的点梗,梦回原著

小虐怡情w

OOC属于我



番外一


还如一梦中

 

 

裹着一层金粉的阳光悠悠透过晨雾,一缕一缕点亮室内。窗外,樱花飞雪般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孩童天真烂漫的笑声激起死气沉沉的空气,将拢在掌心的花瓣吹向远方。

 

鸣人站在窗前,身着深色和服正装,发育成熟的骨架不似少年时期,现在已经足够撑起这套繁缛的新郎装,显出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在这里不知站了多久,凝神望着那对打闹的小孩,思绪宛如一滩死水。

 

“鸣人,喂,鸣人。”

 

恍若一颗石子被打进寒潭,皱起涟漪。

 

鸣人似是被惊醒般,恍惚地应道:“啊,是鹿丸啊。”

 

同样衣着正规的鹿丸皱着眉打量他:“婚礼快开始了,你也稍微打起点精神来。”

 

风哗啦吹过,樱花雪片般从半开的窗户飞进,他黯淡的蓝眼睛映出随着风起伏的花瓣,鬼使神差伸出手,却只感到一阵柔软的冰凉从手指缝间溜过。

 

“我昨天……做了个梦。”

 

抬脚要走的鹿丸侧过头,半张脸躲在阴影中,显得这位熟悉的同伴多了丝陌生。

 

“我梦见我们在一个很奇怪的时代,那里没有忍者,但是很发达,人民安居乐业,催生了同样发达的娱乐产业。我在梦里的梦想不是成为火影,是和某个人成为偶像。”他知道某个人是谁,却说不出他的名字。

 

淡如薄纱的雾气也在室内聚拢,完全躲进的阴影处的鹿丸笑了笑,高举起手:“梦醒了,祝你新婚快乐。”

 

这句话提醒了鸣人,他胡思乱想的时间有些长,从天蒙蒙亮起就站在这儿。再不快一点,就要错过婚礼了。这是人生的头等大事,成家立业,他即将去迎接一个努力拼搏得到的幸福未来。

 

检查了一遍服装,鸣人对着镜子拍拍脸,一回头发现几乎认识的同伴都到了。

 

小樱笑着去拉他:“快点喔新郎官,不要让新娘等急了。”

 

他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新娘是谁?”

 

画面如同按了暂停键,像被海水一遍遍冲刷的海滩般单调无味,逐渐褪色。小樱的笑容不变,以更为活泼的语调道:“你在说什么傻话呢鸣人?是你从小喜欢到现在的雏田呀。”

 

“喂鸣人!结婚后要好好对她啊!”

 

“婚后不能那么莽莽撞撞了,你也该成熟了吧。”

 

“快走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同伴的催促声接连响起,他被一大群人簇拥着往外走,甚至看到了远远站着对他微笑的自来也。说起来啊,梦里最可惜的就是没有看到好色仙人,他可能在某个自己没有接触到的地方,过得潇洒快活吧。那样也好。

 

鸣人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感愈来愈强烈,让他不禁在地上狠跺了两下,确认实感。同伴又笑了:“鸣人又在犯傻了。”不是,他才没有犯傻。

 

他把站在外围的鹿丸抓了进来,急切地想诉说什么,鹿丸却挣开他的手,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你不会还在梦中吧,你分得清我们是谁吗?”

 

“分得清。”鸣人感到自己是吼出来的,出来的声音却格外微弱,每说一句话都要从喉咙深处挤出,“可你们是真实的吗?你真的是鹿丸?”

 

“别再说些可笑的话了。”小樱不客气地朝他挥拳,力度软绵绵的,“既然能感到痛就别再装疯卖傻了,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鹿丸也不耐烦地躲开:“我不是鹿丸谁是,你梦中那个?”

 

他大张着嘴想要辩驳,却无从说起,身后的催促与祝福声像一波浪潮推着他,不顺着走就会被淹死在海底。突然,远方走来形单影只的风影,我爱罗从愈发浓重的晨雾中走出,真心诚意道:“恭喜你,鸣人。”

 

他神色平和淡定,嘴角微翘,张扬的红发也掩盖不了此刻的温柔气质。

 

鸣人勉强冲他笑了笑,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忍术,前方的道路已经完全被浓雾包裹。他心中一惊,认定这是有人捣乱,威胁木叶的和平,可不论是眼前的我爱罗还是身后的同伴,都无人察觉出不对,吵吵嚷嚷催促他快走。

 

快走。

 

走之前,他透过欢天喜地的同伴回头一看,自来也还站在角落,他身旁隐隐显出另一个黑发白衣的身影。他们微笑着面对他的视线,用口型传达祝福。

 

他们欢声笑语朝教堂走去,小樱的笑声一秒都没有停歇,直吵得他耳朵嗡鸣,就连寡言的我爱罗也时时刻刻挂着微笑,每当对上鸣人的目光,便温柔真挚地说:“恭喜你,鸣人。”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鸣人只得回应:“谢谢。”

 

他们踩在柔软鲜嫩的樱花瓣上,一路团花锦簇,延伸向光明灿烂的未来。喜鹊欢快地唱着歌,与越飞越高的风筝相互嬉闹,握着风筝线的孩童绕着他们的队伍一圈一圈地跑,高喊着:

 

“飞呀,飞呀!”

 

隐约地,迷雾尽头的视野逐渐开阔,一阵清爽的风吹来,将薄如蝉翼的晨雾,连同在他们头顶沉浮的樱花一齐吹散。

 

身后的人停下脚步,他也停下脚步,他好似被两只手推了一把,向前踉跄走去。

 

终于,鸣人清晰地看见他的新娘的脸,那张白玉般的脸庞与白玉般的双瞳,恬淡的微笑与春风般的气质,他的新娘正对他含羞微笑,等待他牵起她的手。

 

放着风筝的孩子嬉笑着绕着他们跑,高喊着:

 

“飞呀,飞呀!”

 

风筝线没入云层,细不可见,却实实在在握在他们稚嫩的掌心。

 

他的心扑通直跳,令他恍惚地想,这就是路的尽头了吗,他拨开浓雾后看见的,得到的,原来是这些吗。此时此刻他心脏的剧烈跳动,是因为心动,因为爱情吗。

 

他们隔得不远,很快鸣人就能毫无阻碍地牵起新娘的手,可他却发愣一般一动不动。孩童绕着他们跑,他在刺耳的童声中回过头,将身后的同伴一一注视过去。从活着的,到死去的,从并肩作战的,到萍水相逢的。

 

还有他最重要的新娘站在身侧,他以后,也会有像这两个孩子一样可爱的儿女。

 

只要牵起这只手,他就将迈入一个美好的,全新的未来。

 

 

 

 

 

但是,

 

少了一个人。

 

本该站在他最近的地方,与他并肩而立。

 

少了那个人。

 

 

 

 

 

大梦初醒。

 

这一定是假的,不可能少了那个人,最该站在他身侧的,唯一有资格站在他身侧的——

 

脚底的樱花如暴涨的河水将他吞没,身侧的女人面容模糊,一只冰凉的手想握住他的手,他急忙甩开,疯了般朝其他方向逃走。

 

原地的同伴依旧挂着欢天喜地的微笑,鼓着掌,恭贺新人。

 

“恭喜你啊!鸣人!”

 

不!我没有要结婚!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个人去哪儿了?!为什么他不在?!

 

为什么宇智波佐助——?!

 

 

 

“喂,鸣人?你醒醒,鸣人!”

 

九月的A市依旧闷热,在空调房裹着被子的佐助出了些许薄汗,神智已经清明,他一扭头,却见同床人睡得极不安稳,紧紧拧着眉心,神情挣扎痛苦。

 

佐助一愣,抓住他的手,试图借此安抚他,却不料很快被鸣人大力甩开,嘴里嚷道:“不!我没有要结婚!”

 

…………

已经敲定婚礼日期的佐助变了脸色,不客气地拍拍他的脸颊,几番呼喊后,才终于将鸣人从梦境中拉出。

 

这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吗?看样子,还是哪天拜托鼬过来给他做一下思想工作吧。

 

好整以暇想象着两人一见面就迷之针锋相对的场景,佐助没留意到,刚刚醒来的鸣人微微喘着气,眼神里暗流涌动,撇头一望见他,便像头见到猎物的狮子,猛地起身将人压住。

 

“佐助。”

 

“你——发什么疯?”身上宛若压了块巨石,佐助挣扎了一下无果,便干脆不动了。

 

“佐助。”

 

鸣人喃喃叫着他的名字,凌晨两点的黑夜里,除了空调细微的响声,只剩下他一遍一遍的呼唤。厚重的宾馆窗帘隔绝了灯光,佐助眨了几下眼,才看清鸣人的表情。

 

他向来澄澈的蓝眼睛深不见底,读不出其中的情绪。佐助皱了皱眉,双手扶住他的脸,上下揉搓了两下:“做什么噩梦了?”

 

“梦见我和别人结婚了。”

 

回答得倒挺顺溜。佐助暗暗腹诽,眯起眼睛,不轻不重拍了他的脸颊两下:“你放心,要是你和别人结婚了,我就带着一帮人去抢婚,让你体验一把生活过成电视剧的滋味。”

 

鸣人轻轻笑起来,嗓音沙哑:“真的?”

 

“假的。”佐助回答得也很顺溜,“我不会委曲求全。”

 

“啊——就知道是假的。”鸣人低落地将头埋进佐助的脖颈,满足地蹭了蹭,嗅着佐助身上淡淡的味道,能帮助他走出梦中的恐慌。

 

那个梦境太真实了,即使现在回想起来,有诸多不合理,甚至诡异之处,但还是太真实了。仿佛那就是他的前世。

 

“佐助。”

 

“别喊了,再喊你去隔壁和我爱罗睡。”

 

佐助扯过被鸣人小腿压着的被子,往头上一蒙,顶着身上的“巨石”,艰难地翻了个身。鸣人顺其自然滚到他另一侧,大手一伸,将人稳稳当当揽入怀中。

 

“佐助,你相信有前世吗?”

 

他口中的热气尽数喷在佐助脸上,语气热烈恳切。黑发青年不耐地睁开眼:“不信。”

 

“你没有做过类似的梦吗?在一个忍者世界,我梦见过好多次。不过,都没有这次来得吓人。”

 

“你问过我了,说了没有。”

 

 

他不是第一次做类似的噩梦。

第一次被梦境的真实性吓到时,是在拍摄四专主打曲MV休息的间隙,他正躺在一把简易的躺椅上弥补不足两小时的睡眠,背景音是走来走去的灯光师化妆师助理的脚步声与交谈,耐心指导了佐助半小时的导演隐约有发怒的前兆,鸣人在半梦半醒间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克制,便下意识不敢睡熟,做好随时跳起来阻止导演打人的准备。

但导演的体型稍许彪悍,他一个人怕是扑不倒……

 

接着,思绪被拉进深海。

 

他在一片汪洋里沉浮,点点亮光投进眼珠子,裹挟着一片好似属于他,实际又不是他的记忆。他就这么恍恍惚惚,看完了另一个自己的前十七年,最终画面定格在他与佐助躺在雕像掉下来的手上,各缺一臂。

 

然后他就被吓醒了,一睁眼,导演正拉着佐助的胳膊,嘴里说这些什么,他刚醒脑袋还一片混沌,也听不清导演在说什么,就下意识冲过去把佐助的手解救下来。

 

要是被扯断了该怎么办啊。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那条胳膊,被突然打断话的导演,补妆的化妆师,以及被拉住手的佐助,一齐以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事后,他曾神秘兮兮找团员聊过,例如什么宁次我对不起你啊你可能前世真的是被树枝插死的,小爱你身世太可怜了你千万不要走歧途要相信人间有爱,鹿丸你在我梦里比现在还聪明不愧是你啊我说。

 

当然,在和佐助关系缓和后,他也曾拿这个做过饭后闲聊的工具。

 

佐助是个不错的听友,建立在他一向话少表情少的基础上,说五句回一句也丝毫不显冷淡。

 

从他一族都被他哥屠尽但最后惊天大反转为可歌可泣好尼桑,到他被大蛇丸拐走到了蛇窟吃不饱睡不暖(此处有鸣人的艺术加工成分),以及他们同伴同学暗恋他多年虽然一会儿想杀他一会儿又似乎对鸣人有意思但最后还和他可喜可贺修成正果,再到他和鸣人并肩打祖宗打怪兽打外星人最后世界和平了他说不行,鸣人,我还要和你打一架,没有我们这一架,这场梦结束不了。

 

然后他们就打了,结果就是各自奉献了一只手臂,可喜可贺。

 

末了,他颇为认真地放下筷子,把一口拉面吞进去,擦擦汤汁,才问道:“你有做过类似的梦吗?”

 

 

梦里的故事没有他讲起来那样轻松无厘头,即使有些情节听上去有些荒谬,可置身于梦境,一步步看着那个自己成长,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当一个梦连续剧般每晚准时放映,难免都会起疑心,这到底是梦,还是被遗忘的前世?更何况,这次他似乎梦到真正的大结局了。现在回想一下,似乎也挺顺理成章。唯一不顺理成章的就是,之前在他梦里存在感高到可怕的宇智波佐助,却人间蒸发,好似从未存在过。

 

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看,一边随着那个自己的变化而变化,一边却是深深的无力。

 

要是他可以左右这一切,一定不会和日向结婚,也要阻止宁次以无厘头的方式死去,再早一点,他还要阻止宇智波的灭族,让佐助不用那么痛苦地被迫成长。再再早一点,早到他都没有出生,最好能阻止父母的死亡,当一个孤儿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但要阻止九尾袭村,又得早到距离他出生好一段日子前了,按照梦中最后有些暴走混乱的剧情,他可能还需要到老祖宗面前,求求他们兄弟俩握手言和。

 

所以你看,拯救世界多么难,连拯救自己都那么难,可他是漩涡鸣人,需要他去拯救那他就去拯救。

 

如果不需要——

 

 

佐助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睫毛微颤,像被空调风惊扰的花瓣。

 

他无故想起梦中几乎将人淹没的樱花,梦里果真没有嗅觉,即使樱花香气极为清淡,铺天盖地将他包裹时也该有点味道,可是没有,就连画面都僵硬失色,像一盘老旧电影。

 

可他的佐助身上有香味啊,是他送的定制香水的味道,与他常用的沐浴露味道的混合,多少粉丝竭力以繁复的文字猜测着,却触及不到的味道。

梦中没有嗅觉,所以这一定不是梦。

 

鸣人安心地闭上眼,就着相拥的姿势睡去。

 

 

 

 

 

 

他醒来时在一片沙滩,手脚冰凉,海水一浪一浪打着裤管,黄昏的浓雾从远方的海平面朝他奔来,融成一片渐变的光影。凝神听着浪潮翻涌,单调的拍子像是旧电影的背景音,这片沙滩连同他在内,都会逐渐泛黄褪色。

 

单手拧了把裤管的水,他才觉得身子宛若千斤重,头疼欲裂。

 

远远望了眼颜料泼开的天际,说不上好看,倒有几处诡异。空气入喉愈发冰冷,他才终于想起有封信没有回。

该说是信吗?说是通知更恰当吧,也许还算是张邀请函。

 

但无论如何都不重要了。他咬着笔杆,突然觉得视野模糊,晚霞的浓雾已经将他笼罩,似乎有人掐着他的喉咙灌进了寒冬的碎雪。

 

他一笔一划,缓慢地写下:寿。

 

不论如何都不重要了。如果这就是故事的结局,是梦境的结局,也未尝不是个好结局。

 

他嗅了口潮湿苦涩的空气,沿着海滩走了。

 

 



原本想延续论坛体风格写得插科打诨些,但写了两千字后删掉了,觉得这么好的梗,小虐一下吧…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欢迎交流意见和建议~比心心 ღ( ´・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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